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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窗烛[第十三章]

    孟鹤堂让绑得跟个粽子似的被水生和富贵架回了杨家，进偏院的时候，杨九郎正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吃饼，旁边是拿着茶杯和茶壶的李管家。

    李管家：“哎哟，少爷您慢点儿吃，来来来，喝口水别噎着，哎呀，这都是您的，没人跟您抢。”

    听了这话，杨九郎反倒不吃了：“哎？不行，我媳妇儿还没吃呢，得给他留一个。”

    李管家：“还有呢还有呢，您先吃饱了，少夫人回来我再给拿。”

    水生：“少爷，李叔，少夫人带着我们把过来送信儿的土匪给抓住了！”

    李管家：“少夫人呢？”

    富贵：“啊，少夫人去给少爷买糖葫芦了，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    孟鹤堂抬头看向杨九郎和李管家，然后对着他们挤了挤眼睛。

    杨九郎：“这个坏蛋！把他扔我屋里去！李叔，你跟我一块儿审他！”

    李管家回过神来：“啊？哎，哎，好，好……”

    进了屋里，孟鹤堂低头跪在地上，李管家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抽在他背上，一边抽一边流眼泪：“不成器的东西！当土匪！还绑了少爷！我打死你！打死你……”

    杨九郎抓住李管家的手：“李叔，您先听听小六哥怎么说啊，这么多年没见了，怎么一见面就打呢？”

    李管家坐到地上：“少爷，我们爷儿俩对不起你呀，让你受委屈了……”

    杨九郎：“李叔，要不是你们爷儿俩救我，我八年前就该死了，您先别急，让小六哥说句话。”

    杨九郎转向孟鹤堂：“小六哥，你说句话呀……”

    孟鹤堂的眼泪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：“爹，孩儿不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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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张云雷拿着糖葫芦回来的时候，水生和富贵正坐在门槛上吃饼，一人给了一串糖葫芦之后，张云雷往院子里看看：“哎？抓住的那人呢？”

    富贵指了指屋门：“里头少爷和李叔正审着呢，我刚还听见鸡毛掸子抽人的声音了，‘呼呼’的。”

    张云雷：“啊……我去看看吧，喏，你先拿着。”

    水生接过张云雷手里剩下的两串糖葫芦，然后舔了舔嘴唇：“您不怕我们都给吃了啊？”

    张云雷：“吃就吃了呗，少爷再要吃可就你俩跑腿了。”

    水生笑嘻嘻地回道：“不吃不吃，我们哥儿俩您还不知道么，您放心，保证现在什么样儿您来取的时候还什么样儿。”

    张云雷走过去推门进屋，本以为会看见李管家和杨九郎攥着鸡毛掸子打人的场景，没想到一进门看见被抓的那人正赤着上身趴在床上，杨九郎正在给他背上的伤口上药。

    张云雷：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 杨九郎：“嘘，关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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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张云雷看看疼的呲牙咧嘴的孟鹤堂，然后转向杨九郎：“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小六哥？”

    李管家：“您都知道了？”

    张云雷：“被绑去山寨以后九郎跟我说的。”

    想起自己之前带着水生和富贵抓孟鹤堂的事，张云雷不好意思地看向孟鹤堂：“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，还让水生和富贵绑了您，云雷给您赔不是了……”

    孟鹤堂艰难地转头看向张云雷：“没事儿没事儿，都是一家人，什么是不是的，我现在叫孟鹤堂了，幸会幸会哎哟哟哟哟哟哟哟！”

    杨九郎用力地扯了扯纱布：“什么一家人，谁跟你一家人？这是我媳妇儿，你不许看！”

    听完这话张云雷和李管家都笑了，孟鹤堂抬抬手之后把头转回了墙那边儿：“你的你的，我不看，我不看。”

    杨九郎：“这还差不多……行了，起来吧，衣服穿好了，冲谁耍流氓呢？”

    孟鹤堂扣好衣服站起来：“嘿你个臭小子，几年不打你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 杨九郎收拾好药箱也站起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 孟鹤堂看看比他高出半头的杨九郎：“好，真好……”

    杨九郎蹲下身放药箱：“那可不。”

    孟鹤堂趁机踢了杨九郎一脚，然后掉头就跑：“再好在外人眼里不也还是傻子，嘶嘶嘶嘶嘶……”

    这一动牵着了背上的伤口，疼得孟鹤堂直抽气，杨九郎坐下白了他一眼：“该。”

    看着不敢怎么动唤的孟鹤堂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杨九郎坐在桌前，李管家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，张云雷看向他：“李叔，您怎么了？”

    李管家：“八年了，少爷这八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，我都替他憋屈的慌，现在好了，您来了，小六也回来了，少爷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……”

    张云雷：“哎？李叔，小六哥怎么会在土匪那儿呢？”

    李管家指了指孟鹤堂：“这个呀，一会儿让他自己跟您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