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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窗烛[第十六章]

    这一章是昨天晚上和《喵了个咪的》一块儿写的，醒来之后再看，我只想说一句……我真的不是精分啊朋友们！祝大家使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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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杨懿德的状况虽然比瘫着时强了不少，但近些天来精神头却愈发的不好了，起初还自己开了方子出来，吩咐着下人一副副的煎，到了后来便连方子都不开了，只一早一晚两碗参汤吊着。

    怕老爷受不住惊吓，所以杨九郎和张云雷被绑的时候，李管家是不许任何人向杨懿德透露的，但不知怎么，消息还是传到了杨懿德的耳朵里。

    事发当晚亥时刚过，杨懿德屋里就传来老爷病重的消息，急请了吴大夫一针针扎下去倒是勉强止住了浑身的痉挛，可一口口的黑血咳出来，也看得出老爷只怕是真的要不好了。

    用着药硬撑了几天，杨懿德自己觉得出来自己这次真是扛不过去了，便叫人把杨九郎、张云雷还有家里所有的姨太太都叫到了跟前儿，摆明了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。

    杨懿德的卧房里，姨太太们都规规矩矩地跪着，杨九郎坐在桌子上抱着一包桃酥一边吃一边晃腿，张云雷搬着椅子坐在杨懿德床前，李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床头边。

    此时的杨懿德气若游丝，费力地抬了抬手，示意李管家和张云雷凑近听他说话：“我知道……这次……真的是不好了……我的病……我都知道……年轻时……为了敛财……我……贩卖烟土……现在……咳咳……现在……算是遭了报应……”

    李管家：“老爷……”

    杨懿德颤抖着覆上张云雷放在床沿上的手：“我走后……这个家……就交给你了……这家业……这祖产……你如何处置都好……只一点……望你记住当初……当初跟我保证过……咳咳……保证过的……”

    张云雷跪倒在地上，强忍泪水对着杨懿德的床榻叩了三个头：“爹，您放心，我会一辈子真心待少爷，护少爷一世周全。”

    听完张云雷的话，杨懿德慢慢地合上了眼睛，原本艰难的呼吸声也逐渐放缓，最终没有了声音，李管家探探杨懿德的鼻息，然后搭上他的脉，最后直起身来闭上了眼睛：“老爷千古啊！”

    屋里的姨太太们一时间都发出哭声，五姨太站起来走到院中的杏树下小声说道：“玥琪，别怕了，爹爹去找你了，你再等等，娘也来了……”

    张云雷跑到门前看见五姨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，指着五姨太对门外候着的水生和富贵喊道：“抓住她的手！”

    水生和富贵赶紧跑过去，可还是晚了一步，五姨太已经将瓷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，接着便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 张云雷心痛地闭了闭眼，然后听见了杨九郎的声音：“咦？我爹不动了，哎？五娘娘也不动了，嘿嘿，那我也不动了，你们也都不许动，嘘，不许出声。”

    张云雷回头，杨九郎正屁股朝外蜷在桌子底下，他知道，杨九郎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，他必须尽快支走在场的其他人，于是张云雷转回身来，有条不紊地吩咐着：“水生富贵彩云彩月，把各位太太都请回房去，多几个人伺候着，不准再有闪失，李叔，老爷和五姨太的后事请您尽快准备，医馆那边也请您先盯着点儿，明天便交给我来接手，九郎这儿有我，请各位都先出去吧。”

    杨懿德和五姨太被抬走暂放祠堂，姨太太们也都被送回了各自的住处，屋子里只剩了张云雷和杨九郎两个人。

    张云雷把房门关上，杨九郎依旧蜷在桌子底下，张云雷走过去坐在杨九郎旁边拍了拍他：“他们都走了，出来吧。”

    杨九郎慢慢的从桌子下退出来，然后一歪身栽进了张云雷的怀里，压抑而痛苦的抽泣声传来，张云雷轻轻拍了拍杨九郎颤动的肩膀，然后流着泪抱紧他：“会好的，都会好的……我在呢，我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