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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窗烛[第二十章]

    我知道你们都睡了，所以来悄眯眯地更一章，比心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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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赵参谋：“黑龙山险峻陡峭，黑风寨的匪徒据险而居，从前我们派小队顺山路而上，大都因迷路而无有所获，集中火力猛攻三天也未见成效，此次前去，只怕还是要失望而归呀。”

    闫鹏把雪茄装回盒子里收进抽屉，背着手晃到赵参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攻不下又何妨？反正花的也不是咱自家的钱，跑两趟意思意思就行了，上头的特派员过两天也来，带着见识见识咱剿匪的阵仗，回去一写报告，这升官发财的门路就算是打开了。到时候委任状一到手，我到上头去供职，给你批下来清一色的美式装备，还愁他个小山头的土匪剿不干净？你说是不是呀？赵大帅？”

    赵参谋被这一句“赵大帅”给吓得一抖：“属下不敢。”

    闫鹏从衣架上把自己的大帅服拿来披到赵参谋的肩上：“哎，就咱哥儿俩你还这么拘着干嘛，叫姐夫。”

    赵参谋：“姐，姐夫……”

    闫鹏：“哎，这不就结了，姐夫升官到上头去，这警备司令的位子当然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不是？你姐虽然是我的二房，但你姐夫我可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呀，这次的仗你给参谋好了，姐夫给你写推荐信，保证这衣服接着就穿你身上，怎么样？”

    赵参谋鞋跟一并冲着闫鹏敬了一个礼：“是！巡阅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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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接了特派员到黑龙山下的营地，闫鹏叫赵参谋给特派员详细地讲了此次的作战计划，还顺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近些年来剿匪的历程，听得特派员连连称赞，就差脑子一热立刻向上级报告闫司令恪尽职守爱民如子，然后亲手把委任状给递过去了。

    然而那看似周密的计划真正用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，七天过去，一个土匪都没剿到，倒是闫鹏这边儿，开始派去侦查的全都没了踪影，其他驻扎在山下的兵一天天贴条赌钱，散散漫漫根本没有个打仗的样子，本来好吃好喝给供在城里的特派员也三天两头的跑来问问进展，惹得闫鹏一脑门子的官司。

    陈副官：“报告司令！杨家少爷少夫人求见！”

    闫鹏一拍展开的地图：“快请！”

    张云雷带着杨九郎走进临时搭建的指挥部，闫鹏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迎上来：“哟，大侄子和侄媳妇儿，你们怎么来了？快坐快坐……嗨，我这现搭起来的指挥部破得很，就有俩凳子还腿儿不平整，你们将就一下，等回了柳城上叔家去，正好家里刚聘了俩广州来的厨子，带你们尝尝正宗的粤菜。”

    张云雷笑着跟闫鹏点了点头，还没说话，跟在后面的杨九郎抱着点心凑到了闫鹏跟前：“叔，吃山楂糕吗？”

    闫鹏愣了一下，然后从杨九郎手里接过一块放进了嘴里：“哟，谢谢大侄子吧。”

    接着又看向拿着一叠纸的张云雷：“你们这回来是……有事儿？”

    张云雷把手里的纸一张张铺在桌子上，闫鹏细看之后一惊：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 张云雷：“黑龙山和黑风寨的图纸。”

    杨九郎又凑过来：“我，我画的，嘿嘿。”

    张云雷：“黑龙山上的岔路十分复杂，那黑风寨的匪徒难以剿灭，与这山路也有很大的关系，九郎记忆力超群，上次之所以能脱身，全靠九郎记住了来时的山路，所以近些天来我让九郎凭记忆画了这些图，希望能助大帅一臂之力。”

    闫鹏大喜：“好啊！有了这图纸，剿灭黑风寨的悍匪不过是时间问题，陈副官！”

    陈副官：“在！”

    闫鹏：“请特派员过来，再叫参谋部的所有人都来，我们按照图纸重新制定计划，七天之内，剿灭黑风寨！”

    陈副官：“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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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张云雷和闫鹏正陪着特派员分析新的作战计划，陈副官跑进来：“报，报告大帅……”

    闫鹏回过头来瞪他一眼：“慌慌张张成何体统，说，什么事。”

    陈副官：“我们，我们派出的三路人马都中了埋伏，损，损失惨重……”

    闫鹏听完看向桌上那叠图纸，然后一把抓住张云雷的领子，掏出腰间的佩枪指上了张云雷的脑袋：“这他妈是怎么回事？！”

    张云雷面不改色地看向闫鹏：“什么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 闫鹏：“图是你拿来的，计划是按照你拿来的图纸制定的，怎么就他妈全中了埋伏了呢？！啊？！你说！这他妈是怎么回事！你他妈是不是通匪？！”

    张云雷挑了挑眉：“通匪？大帅，您这话说得我可委屈啊，剿匪的钱我杨家给您掏着，黑龙山的图纸我上赶着给您送来，我和我家少爷让绑票的时候，您和您的警备军可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，您现在给我扣上这通匪的帽子，不合适吧。”

    特派员看向闫鹏：“闫司令，这经费……”

    闫鹏没答特派员的话，张手松开了张云雷的领子，但枪口依旧指在张云雷头上：“那你说说怎么就这么巧，我们按你的图纸派出去的三队人马就全中了埋伏。”

    张云雷伸出手指拨开顶在脑门上的枪，转身拿起桌上的图纸垂眼看看，然后对上闫鹏的眼睛：“大帅，全柳城的百姓都知道，这次是我杨家供着您剿匪，那土匪在县城里有眼线，自然也就猜得到上过黑龙山的我会来给您指路。”

    看闫鹏放下枪，张云雷翻翻手里的图纸：“我和我家少爷只走过那一条路，他们在那条路上设伏倒也在意料之中，至于走其他线路的两队人马为何遭了埋伏，我倒要问问您了，剿了这么多年的匪，您就一条道都没探出来？还是说，您早就探好了路，只不过是给那黑龙山的悍匪探的，只等他们设下埋伏……”

    特派员向闫鹏投来疑问的目光，张云雷拿着图纸看他，闫鹏抓着张云雷的领子把他按在桌子上，再次用枪指上了他的脑袋：“胡说八道！老子一枪崩了你！”

    张云雷一脸云淡风轻，闫鹏气得直接给手枪上了膛，特派员走过来抓住了闫鹏的枪，僵持了一会儿，闫鹏的双手都松了力气，特派员把枪拿走放在了桌子上，张云雷整了整领子站起来。

    特派员：“闫司令，说说吧，怎么回事。”